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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故人应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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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故人应不识 (第2/3页)

    林缚不吭声跟着傅青河往渡口边走,看得出傅青河对突然出现在渡口的四个人很关心,不过他们首先要将二女跟诸少年接上岸藏匿起来,管不了太多事。

    林缚的身份牙牌没丢,他与傅青河随身携带兵器不怕盘查。

    林缚虽然是东阳林家的旁支子弟,考中秀才之后,也是七夫人顾盈袖帮着说话,本家许他归宗。与寒族贱户的竹木制牙牌不同,他的身份牙牌是铜质的,上面标明他的秀才身份以及他东阳石梁县功勋望族的出身,也就有仆从跟随及携带护身兵器的特权。

    这个时代,就算是想要拿着刀剑行侠仗义、游走江湖,也是需要一个好出身的;官府对民众持械管制虽然没有严格到几家共用一把菜刀的程度,但是普通百姓没有特殊的身份跟证明,大众广庭之下拿着刀剑招摇过市,被官府发现,不给被当成盗匪缉拿才怪,稍有反抗都会格杀勿论的。

    林缚与傅青河蹲在岸边观察河里的轻舟,打算夜里下手,听着远处有辚辚车辙声传来,站起来看见有队官兵押着四辆囚车从北面官道过来。

    官兵押着囚车过境,总是能吸引普通老百姓的兴致,渡口的旅人、商贩立即聚过去围观,林缚他们离得远,只看见最后一辆囚车里坐着一个穿红袄子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刚才那四个汉子也从铺子里走出来,杂在人群里围观。

    林缚下意识的想到这四个汉子出现在这里是要劫囚车,侧脸看见傅青河神色大变,折身便往官道那边走去,林缚也不多问,跟着傅青河后面走过去。

    等他们走近,那队官兵正押着囚车进驿馆,林缚只看清最后那辆囚车上红袄少妇的脸,她容颜枯槁,憔悴不堪,细看去标致的脸上给划了两道细口子,身上红袄多处给刀锐割破,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来,左胁后露出一小块肉,给初冬寒风吹得发白,只是少妇双手给上了枷锁,也无法伸手去遮一下。

    看情形,押解官兵要在驿馆里过夜明天才会赶路。

    先前那四个汉子已先转身进了铺子,傅青河神色凝重,林缚轻声问道:“也是故人?”

    傅青河走到无人处,神色凝重的跟林缚说道:“故人遇难,傅某人不能袖手旁观;傅某若遇不幸,小姐及诸子唯有拜托林爷了。”说着就要下拜。

    林缚伸手将傅青河搀住,说道:“事因尚不明,傅爷此时就托后事,会不会太早了?”

    “……”傅青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傅爷当我是怕事之人?”林缚说道,“还是先见故人再说。”

    傅青河感激的按着林缚的肩膀,感激的言语也不多说,两人折回吃食铺子找那四个汉子。那四个汉子已经离开,跟铺子掌柜打听他们离开的方向,林缚与傅青河一路往北追去。

    官道两侧皆是一望无垠的田地,往北两里多远有片枫树林。秋叶染霜红胜似火,远远望去,仿佛一大捧在田野里熊熊燃烧的野火,十分的艳丽。

    那四个汉子从这个方向离开,他们要劫囚车,不会离渡口太远,枫树林最可能是他们的藏身之处,林缚与傅青河径直往树林深处走去。

    走进去百十步,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林缚与傅青河转过身来,十六七名穿着劲装、拿着刀剑的汉子将他们围在中间,食铺子里的那个中年人眼睛盯着傅青河,说道:“果然是你,还以为看走了眼。你当年既然苟且偷生而去,今日为何又要尾随而来?”从他沙哑的声音里能够听出他激动的情绪。

    “暂不忙叙旧事,你们这些年都在淮上活动,子昂他们即使被官府捉拿,也应该从淮上解往两京,囚车为何会经过此地?”傅青河问道,“你们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劫囚车?”

    淮安府是淮水的下游,与淮上相距有千里之遥。

    “救不救子昂,关你屁事,”中年人身边一个矮壮汉子粗声骂道,“你这个没卵蛋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的来装好人?救不出子昂、四娘子,大不了一起上路,黄泉路上兄弟同行,不寂寞……”

    “你们一路尾随囚车,为什么路上不劫,拖到现在?”林缚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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