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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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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2/3页)

地里嚼人舌根被听觉,孙策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可他却不知为何司马弦一介女流,除了学文之外竟也习武。莫非她的家世也同自己一般,是武门出身?

    司马弦只是笑着,周瑜却想起自己曾在闲话家常中听她提起自己的家人。若他未曾错辨,那么司马弦口中所言的河内司马氏,大抵便是那颍川一脉相承的世家。司马一族自汉安帝的征西将军司马钧以后便从文官之职,算是儒家大族,其族风与周家倒是相似,却不曾如孙家那般崇习武技,更无使女子习武之理。

    司马弦似是看出了孙策和周瑜脸上的困惑。孙策的疑惑与好奇如笔墨勾画般活灵活现地绘于脸上,明朗直白,不加遮掩。周瑜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清澈沉静的双眼自对望之间徘徊些许,薄唇欲张又合,似在踌躇是否该说。仿佛他若擅自吐露言辞,便会将藏匿于唇缝底下的皓齿染上丑陋的颜色。

    “二位师兄,我今日可是全副武装来寻你们,聊这些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打猎去。”她顾左右而言他,只晃着手中的弓箭笑道。

    河内温县的天还尚且未变。

    北方的气候总是冷些,纵使三月也依然寒风刺骨。行人走道时总瑟缩着,双手抄在袖管里,生怕那性烈的狂躁妖风将人攫走似的。几棵枯树的树皮在曾几何时便被霜冻腐蚀得七零八落,却仍随风招展起干瘪的枝桠,发出嘹亮而凄厉的哭号,似在为冤死的谁人呐喊招魂。

    整个摇摇欲坠的汉王朝都笼罩在董卓的恐怖之下,离洛阳尚远的温县却姑且逃过一劫。

    寂寥雄沉的北风侵蚀着县城的生气,唯有街尾的一家古宅仍怀有些许安稳。这家的主人似乎许久未归了,庭前落叶从夏末积至次年开春,腐朽与枯败自然而然地铺展开来。然而,此刻却有侍女仆人提着笤帚前往料理洒扫,敞开的大门之内亦有热闹喧嚷之声,经久未归的书墨气息自其间洋溢而出,便知这宅邸的主人正身在其中。

    古旧的书房内,身形颀长的少年正用布拭去桌案上的厚重尘埃。

    他于桌前坐下,高大的身影稳稳挡住窗外一切嘈杂与纷繁。一双修长灵巧的双手打开尘封已久的纸卷,少年阖起双目,轻轻吹去纸上的飞尘。

    他提起笔,先是修了一封书给留在洛阳的父亲,告诉父亲一切安好,自己已顺利从董卓魔爪手下逃脱,带着家人回到温县,算是完成了父亲的嘱托。

    第二封信,少年却还未想清楚该如何书写。

    他抬起头,日光透过窗纱而漏得细碎,只有几缕仍执着地晒在脸上。少年生得俊朗秀气,一对硬挺的眉毛被光斑切割成几段,阳光便趁机落入他温柔的眼瞳,光与影在交相辉映之间被谱写成诗。

    少年对着阳光默默良久,只长叹一口气,复又提起笔,在陈旧却仍是良质的宣纸上落下花朵。

    ——吾妹,见信如晤。

    他有时也很难面对自己的妹妹。她是如此温柔,又是如此执拗。明明仍是个孩子,却强迫自己端起一副家中长姐的做派来。父亲有时也过于严厉了,他时常这么想,对兄弟几个管教得严倒是无妨,可妹妹归根结底却是个女孩子家。他还记得临别那日,那坚韧仿佛顽固的姑娘却眼含热泪,亲手折了鲜花制成花环赠他,谢他对于自己的照拂,谢他一直以来都将自己视作亲妹。

    她大抵也怨他。怨他为何不带她同兄弟们一起回家,而是将她送到遥远的叔父家中避难,从此不得相见。她又何尝明白,身为长子的大哥其实也并不欲抛下她这唯一的妹妹。

    只是不知她如今寄人篱下,是否过得还好。

    但愿一切都如他所想那般平和安稳。待到时机成熟,他自然接她回家。

    一封书信修毕。少年正欲将其封装,抬眼却见自己十一岁的弟弟站在门口。

    “懿?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恐是在这傻站了许久。”他放下手中的纸笔,向弟弟招了招手。

    “懿见大哥心无旁骛,便不敢多做打扰。”年幼的孩童手中仍握着书卷,见兄长招呼才迎上前去:“父亲曾说,司马家的兄弟当团结一心。朗大哥年少有为,而今已带领兄弟举家迁回河内,不知司马家的姐妹是否也当如此?”

    小小的人儿话里有话,名为司马朗的少年却也不责怪他。只温和地笑着,抚了抚司马懿的脑袋。

    “懿,我知道你想阿弦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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