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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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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2/3页)

弟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司马弦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笑容。

    “这分明是伯符的笔迹。”她说着,眼角流露出一丝戏谑的欢喜。

    “你是说,这封请帖是孙策以周瑜的口吻所撰?”司马朗有些诧异,“他这是为何……”

    言至一半,他却恍然大悟了。孙策正是想借这封婚帖断了司马弦的念想,令她以为周郎不再顾念往日情分,从而断绝二人之间的关系。司马朗微微皱起眉头,这等手段对于名震天下的讨逆将军而言未免太过不齿。纵然他不想二人再有往来,也不至于摹仿周瑜的语气来撰写婚帖。

    司马弦仍然笑着,她明白孙策究竟为何如此。从前去乔蕤家中作客的记忆尚未淡褪至模糊,而江东二乔的盛名,纵是远在洛阳也听得到。

    “长姐,这婚宴去是不去?”司马懿沉吟良久,仍是开口询问道。

    “于伯符而言,这婚宴我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他只想令我看见这封婚笺而已。”司马弦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有意熄灭了眼中的微光。

    “可于我自己而言,却仍想再见一次周郎。”

    本是大喜的日子,周瑜却并不高兴。

    既是纳妾,又正逢乱世,与二乔的婚事便不该太过张扬鼓噪。一切仪式从简,周瑜一袭锦衣红袍,站在喜上眉梢的孙策身旁,静静等待着装载新娘的轿辇,如彩云仙鹊般乘风而来。

    他本就像火焰。将往来的风悉数夺过,烧得过路人满心满眼皆是他的颜色。此刻周瑜穿着正红色的婚服站在簇拥的人群中间,长身玉立,眉目之间却如霜落般清冷,更似星夜长河中孤寂盛放的红莲。

    即将入府的那名女子,周瑜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乔婉才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在乔家的后院远远朝他望了一眼,仍是孩童的天真无邪。

    第二次便是攻破皖城之际。乔婉在经年衰老的乔蕤身后娉婷地站着,双手规矩地放在腰间。她害羞得不敢抬头看他,正如当年乔莹初见孙策,礼节之间尽是少女的促狭与娇怜。

    乔婉是真正倾慕着周瑜的。自古美人爱英雄,何况这位英雄趋于完美。

    可周瑜想的,却是自己余生恐怕要辜负这位姑娘了。

    他望着渐行渐近的喜轿,想起那辆摇曳着流苏的马车。环珮相撞的清冽声响夹杂着低低的啜泣,比滚动的车舆更早离他远去。

    周瑜从善如流地伸出手,握住从喜轿上下来的新娘。她的手纤弱细腻,柔若无骨,是闺阁小姐独有的温软。可他却倏忽想起曾经握过的另一双手,因为经年的挽弓搭箭而在指尖积生出了薄薄的茧。那双手的主人曾抚过他的脸颊,笑称自己的手指像嶙峋的山石。他便握住那有些粗糙却仍然纤细的十指,在指尖轻柔地落下一吻,言说山石不过是未曾雕琢的好玉。

    纳妾自然不可拜堂。只摆了酒席,由新郎前去挨个敬过。

    孙策拽着周瑜,一桌一桌地谢宴。人人都能看出周郎此刻的心不在焉,唯独孙策却像没事人一般欢欣地言说着玩笑话。

    他说周瑜只是将纳美妾而过于欣喜,这几日不曾好好休息。

    这样半玩笑半遮掩的谎话,连孙策自己都不信。宾客却也只好跟着打趣,只当给孙郎这个面子。周瑜有些疲惫地应承着,眼眉之间的笑意冷淡凉薄。孙策悄悄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又替周瑜把喝空的酒杯斟满,拉着他转身去了下一桌。

    依旧是客套的开场。孙策一边说着酬谢的话语,一边例行公事地将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拂过。正当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时,他的笑容却突然随目光停滞了下来。

    不是迟缓,也绝非犹豫。

    而是如同天雷落石般砸在心头的震颤,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停拍。

    孙策僵硬着脖子,转过眼去用余光偷瞄周瑜,却见他始终游离的目光此刻却凝在那里,是同自己一般的震惊。

    他们都以为那封寄到洛阳的婚帖多半是被烧掉了,亦或是她根本不会来。

    不曾想她竟来了,还来得光芒万丈。即使只是身着低调的青色,循规蹈矩地坐在宾客之中,那个端庄却戏谑的笑容也有噬魂夺魄的力量。

    先前酬宾的话语才说了一半便哽在喉中,同桌的其余宾客诧异之余不免交头接耳起来。居于之中的司马弦既不开口打招呼,也不出声催促,只昂首挺胸地坐在那里看着周瑜微笑,神情仪态是全然的淑雅持重。

    头顶珠翠映得神采熠熠生辉,气质敦肃雍容,仿佛他的正妻。

    她目不斜视,不曾对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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