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3回 各怀鬼胎 酒壶藏机玄(2)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3回 各怀鬼胎 酒壶藏机玄(2) (第2/3页)

平日里也偶会同年龄差不多的别家姐妹相约一起,不过家父严厉,不太许我出门。”

    孙夫人这才点了点头:“这才有个年轻人的样子,我家老二也是个静的,若都太静,反倒不好了。”

    韩蘩茵这才暗暗舒了口气。可一回唱罢二回又起,阮氏存心要搅,又怎会放过。“是!夫人说的是!像二小爷这般就该娶活泼些的姑娘家,什么都会,可以带着你们家小爷开心的!我们家这个虽然看上去并不大活泼,但会的东西不少,我镇日里无聊,便偶尔让茵儿酿酒,那味道着实不错!”

    韩蘩茵闭了闭眼。

    她亲娘金秋全靠一手酿酒的好技艺博得父亲喜爱,她自然也是得金姨娘真传,金姨娘倾囊相授她,她自然是好好学的,只可惜一直偷偷摸摸的不敢告与他人,毕竟上不得台面。那时候她不过八岁年纪,心里头没什么算计,不小心事情就抖露了出去,被阮氏罚跪了半日。她以为事过便罢,结果阮氏现下里还要拿此做文章。

    韩蘩茵是闺阁女子,酿酒合该是出阁嫁作人妇后做的事,虽说许多闺秀都略通一二,可这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怎可外传?门外素苡恨不得脚底抹油的溜走,这种时候她掺和进去,可不是要害死四姐姐了吗!

    永轶侯夫人也是人精似的人,像阮氏这样的伎俩也不会看不出来,只待她自己认为如何。她笑了笑:“这也会呀,那倒是好,我有口福了,若是酿的好,将来嫁了人,韩府的四小姑爷也有这口福哩!”

    阮氏道:“是呀,茵儿会不少东西呢!也不必人教,全凭她自个儿琢磨,正巧才出了一盏,我方叫人去取了,也给夫人您尝尝。”

    素苡知是躲不过,是以想好了说辞,确定无错处,方打了帘栊进屋,却不想门槛前不知为何滑的很,手上又正好一托着酒一打着帘栊,无法去扶住,脚跟前又是门槛,一下子便倒将下去,然更意外的是,那托盘竟滑离手掌,先一步碰上地面。

    原来韩瑛蕊笑成那般,心底打的竟是这个主意。膝盖疼得厉害,定是破了皮,但此时此刻是没空理睬了,地面上碎片混着酒水,中有一小小的浅蓝色衣裳的女孩子咬牙跪在地上,一片狼藉。

    阮氏可真想的出来!韩蘩茵的心凉了半截,这可是丢人的大事!那可是要影响一家女儿的名声的!韩蘩茵竭力镇定下来,吩咐了侍女送了素苡回屋,结果还没待怎么着,门外又进来个韩瑛蕊。“呀!姐姐怎么摔倒了呀!我就说,姐姐莫要争这头筹,这是何苦!为了见什么世面,可是要害苦我们一众人!若任我送了来,姐姐没抢了我的酒,又怎会摔着?”

    素苡知道此时此刻就算是说也没有用,但是她绝不能任由阮氏母女得逞,就算她此刻反驳嫡出姐妹落在旁人眼里,是以下犯上,也显示她们韩家姐妹不睦,但是不能为了什么大体什么荣耀,让阮氏此等奸邪之人害了她亦害了四姐姐!

    素苡微微一笑:“蕊儿妹妹的心我知道,觉得自己偷懒了说出去不好听,但此时此刻我摔倒了,蕊儿妹妹虽然嫡出身份高于我,是不是也该不要随意出此言论,落井下石?”

    韩瑛蕊包一包泪:“姐姐这是何意!我好心替你辩解,你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到底谁拿的酒我就不信小厨房没一个人长眼睛看到!只不过是不敢言,你便以为自己得逞了吗?”

    “够了!”阮氏大怒,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响:“不许再闹。老七,我念你养在生母身边多年,又方回来不适应,没让人去教你规矩是体谅你!莫要过分。”

    素苡方才是热血上头口无遮拦了,此刻静下来了便也知自己的话过了度。方才光去想正义不正义了,忘记了自己和娘亲现下里可是捏在人家手里……

    一想心便凉透了,素苡赶忙跪下请罪,阮氏也梗着脖子,好像气的狠了,一直没喊平身。侍女把素苡和韩瑛蕊拉下去了,永轶侯夫人看罢一场闹剧,挑了挑眉道:“这又是一个庶出的?”

    骤然间玉勺离手,清脆碎于地上,韩蘩茵回过神来,慌忙起身告罪。永轶侯夫人叹了口气,装作不满意的样子,暗地里却拍了拍韩蘩茵的手:你慌了。韩蘩茵看了看永轶侯夫人,明白这是看透了一切,且有心帮她。方才是她慌了,所以才没明白话中讽刺之意。

    但阮氏听着这话倒咂出来了点味道,是以干脆转移话题:“茵儿,你怎地这样不小心!”阮氏一脸的担忧,忙帮韩蘩茵道:“夫人,茵儿也是不小心。方才一事您也莫要介意,这家虽不及您侯府大,但是乱却也乱,老七生来算命先生说不好,便让她离开,自幼长在庄子上,没什么规矩。虽都是庶出,但和茵丫头可不同,茵儿自幼长在我身边,我待她如亲生,与大姐儿当年一起受的同一个嬷嬷教导,与那些——不同。”

    又叙话半刻,永轶侯夫人还有下家要去,连午膳也未留。人一离开,阮氏便卸下面上担忧,勾唇一笑:“山鸡也想变凤凰?还指望攀上侯府高枝,也不怕摔着。”她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捅破了,掩饰,已经是无旁人在时最没意义的事了。

    今日无风,韩蘩茵站在门口却觉浑身寒凉,果然是她想的太好了,阮氏根本就不可能放过她。

    偌大的韩府里那小小的一方后院,乃主子们的院落不及之处,也是行罚最佳之地。高高的惨白院墙下,阳光惨白照着,清脆的板子夹杂着凄厉的风声喧嚣落下,击打在的脊背上、后腰上。执杖的婆子专拣了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不过一尺半长的木板,打下来却疼的厉害。伤痛重重叠叠,一道又覆上一道,行刑的婆子是老手了,跟了阮氏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分寸,要让人疼,自然是板板皆落于一处。每一杖都犹如一把时钝时利的刀子,对着身躯拦腰砍下去,却又钝着砍不下去,只割裂了皮肉,继而复又提起,似要撕离那单薄的血肉之躯,引起身躯痛苦的痉挛与震颤,继而再要拣那同一处,再准确无误的下刀去,再反复的蹂躏下去。

    素苡早已是满脸的泪痕,刚开始紧咬的牙关早已快要咬不住,但这些年挨打受罚,些许忍耐并不会真的耐不住。跪着的膝盖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忆起曾多少次被庄子上那些仗势欺人的狗,揪着小辫子就拿戒尺打手心儿,她都是偷偷躲到角落里咬着牙生挨,不敢认岑姨娘听见。戒尺那东西,不过十下罢了,却能让手心儿肿老高,一碰就疼的钻心。都说十指才连心,素苡觉着,那手掌心也该是连着心的,而如今她发觉,这板子打在背上,才是真真切切的痛入骨髓。

    怕岑姨娘伤心,一直以来挨戒尺之类素苡都是小心翼翼的把左手藏在袖里,晚上偷偷起来擦药酒,疼的龇牙咧嘴也没的喊。可如今岑姨娘还怀着身子,却要眼睁睁瞧着她挨打。

    岑姨娘早被人架了出去,可再如何眼不见耳也听得心也绞得,只不过是无力反抗。腹中犹有一孩儿,她知道自己伤心过度对孩儿不好,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孩儿会理解阿娘的吧,会的,阿娘在替你姐姐伤心。

    天色阴沉下来,雨点噼里啪啦的打落,刑杖也依旧不歇,与那雨点打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着,胡乱的没有丝毫章法,只是令人闻之痛苦的噪音。

    刑杖依然沉重的击打上为鲜血所染红的衣衫,和衣衫上方积蓄了的水潭,复抬起时,溅起几滴混着血色的雨滴。素苡发觉自己真是没用啊,不过是身上挨了打,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了。雨水顺着面颊落下,分不清楚究竟是雨还是泪,只是一股脑儿连人带心全浇了个透湿。

    四十板子不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