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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恋成了金融大师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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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初恋成了金融大师的妻子 (第2/3页)

关于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的资料。吴一白一看到堆得高高的资料,瞬间感到头晕眼花,冲着马跃直报怨:“师傅,不就是一个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马跃看着吴一白一副不知深浅的样子,好好向他科普了一下这个会议的重要性:“现在全中国包括上海都面临着国际市场和国内市场竞争的双重挑战,面临着体制改革过程中所带来的双重困扰,着眼于未来发展,朱市长认识到进一步发展外向型经济是上海经济的重要出路,认识到上海的发展不仅需要依靠自身的力量,也需要世界各国的帮助。所以,他接受了经叔平先生提出的邀请国际上著名企业家担任顾问的建议。”

    “那就意味着有大文章?”听马跃这么说,吴一白立刻兴趣盎然地说,眼睛瞪得足足有乒乓球那么大。马跃会心一笑,不置可否。

    会议当天,来自美国、英国、德国等十多个国家的知名企业家乘坐专机抵达上海。记者们也都早早守在机场,一副翘首企盼的样子。

    飞机缓缓降落,记者们都眼睛放光。这是一场纯粹的力量的抗争啊,吴一白作为《东方经济报》的主力,自然拼了命地往前挤,师傅马跃紧随其后。突然,人群中一阵躁动,有人大喊了一声:“美国代表团出来了!”说着,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吴一白和马跃跟着往前冲。

    查尔德走在美国代表团最前面,他满面春风,意气风发。不过让大家瞩目的是,他的身边居然跟着一位娇媚的中国女人,女人身穿套装连衣裙,乌黑的秀发盘起,轻挽着查尔德的胳膊,面带微笑地缓缓走来。查尔德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眼身边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宠爱。

    一时间,女人的身份成了在场记者最为关注的焦点。大家都争着朝前挤,开始询问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查尔德先生,您身边的这位女士是您的太太吗?”查尔德一脸骄傲地介绍:“是的,她是我的太太。”

    现场发出一片赞叹,另一个记者接着提问:“查尔德先生,1986年您就来过中国,时隔四年再次来到上海,这一次是不是和上一次的心情不一样?”

    查尔德得意之情尽写在脸上,谈笑风生:“当然,上一次我是一个人,这一次有妻子陪伴,我感觉自己更年轻更有活力,很期待这次上海之行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马跃跟着吴一白一直往前冲,吴一白配合地低着脑袋使劲往前挤,脑袋在这一刻成了最好的开路工具。好不容易前面没有其他人了,吴一白一抬起头,眼神正好落在了查尔德的中国太太身上。这个人他太熟悉了,他经常听到身边人念叨这个女人的名字,偶尔还会开玩笑,说万一人家结婚了怎么办,可是每次都吃一顿痛扁。吴一白从没想过,曾经的玩笑会成为眼前的现实,陈梦蕾居然真的结婚了,还嫁给了商界精英查尔德。

    吴一白呆呆地看着陈梦蕾,恍惚间,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她,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份青涩与单纯,多了几分成熟与优雅;眼神也失去了晶莹透亮,多了几分幽怨和哀伤;爽朗的笑声不见了,变成了很官方的十分礼貌的笑容。穿着虽然款式简单,但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就在这时,陈梦蕾也在人群中看见了正盯着自己出神的吴一白,两人的视线终于连接在了一起。她原本优雅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瞬间百感交集。

    3

    上海的弄堂很多,与北京的胡同相似,是孩子们玩耍的天堂。但是不同于北京胡同的豪迈,上海的弄堂里多了一些南方人的细腻和阴柔。弯弯曲曲的弄堂,幽深窄长,一小群一小群退休老人聚在一起,或打牌,或下棋,或聊天,或剃头,或在看人修伞、修棕帮什么的,其乐融融。古老的巷子,收藏着岁月的痕迹,收藏着生活中的故事,收藏着多少年轻人的梦想。

    陈梦蕾去美国后,赵海鹰就在这样的一个小弄堂里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他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去华尔街的梦想,那里有他的宏图,也有他的爱人。他骑着车在巷子里穿行,潇洒自在,远远就看见吴一白倚门而坐,眼神呆滞。

    从机场回来后,吴一白就搬了个小板凳,放在院子的大门前,靠着门坐着。自从见到了陈梦蕾,他就开始纠结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赵海鹰。不说,是欺骗兄弟,说了,又怕赵海鹰无法接受。

    一串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让吴一白回过神来,他抬头一看,是赵海鹰下班回来了。

    “老白,你坐这儿干什么呢?”赵海鹰一边停车,一边问道。

    “当然是等你了。”吴一白脱口而出。

    “等我?”赵海鹰笑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他一脸纳闷,“奇怪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

    吴一白可没心情和赵海鹰开玩笑,一本正经道:“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赵海鹰正准备问呢,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年轻身影朝他们走来,那走路姿势俨然一个留洋归来的华侨二代做派,与古老的弄堂显得极不和谐。起初赵海鹰和吴一白没有注意这个人,但这个人走到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摘下墨镜。赵海鹰和吴一白几乎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呼:“谢天阳!”

    留洋回来谢天阳张开怀抱,秀着流利的英语:“拥抱我吧,亲爱的兄弟们!”说着,就朝着赵海鹰和吴一白直接扑了上去,也不顾周围投来异样的眼光。

    此时的谢天阳不单单穿着变了,连身份也变了,凭借着查尔德的帮助,他成为了华尔街一家投资集团的投资总监,他的名片上面印着“Associate”的英文职务。

    谢天阳原本想着学成归来,在老同学面前炫耀一番,没想到却被吴一白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别以为我们在国内的就不懂行,Associate在华尔街就是一个普通职员,跟国内的小跟班差不多,往大了说也就是个投资经理,还投资总监呢,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吴一白有些不屑,这几年做记者,他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大人物和一些海外学成归来的学子,像谢天阳这样的他见得太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吴一白对眼前的谢天阳竟产生了一丝厌恶之感。他发现回国的谢天阳不单单穿着变了,连性格和说话的语气也都变得有些傲慢,言行之间充满着对美国的崇拜,他口中的华尔街,已经不是之前大家眼中的天堂,更像是一面照妖镜,能照出每一个人人性最深处的贪婪、堕落。而谢天阳自认为作为一个中国人,能在华尔街谋得这样一份职位,已经是非常成功了。

    赵海鹰敏锐地看出谢、吴二人有点针锋相对,赶紧转移话题:“天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大家都很挂念你。你看看镀了金就是不一样,有了一种华尔街的气质。”

    听赵海鹰这么说,谢天阳还真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的语气说:“海鹰,我可听我爸说了,你现在还在静安干着呢。怎么不跳槽啊?老在一个地方多没意思,你干得再好不也只是个股票经纪人吗?还租着这么个破房子,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啊!”

    这下,赵海鹰的脸上明显挂不住了,但他没有争辩。不过,吴一白却看不下去了,直接抢白道:“呦,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啊。谢天阳,我记得大学那会儿,每次考试你可都是排在海鹰后面,怎么镀了一层金回来,就真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了。”吴一白的话狠狠地给了谢天阳一个嘴巴子,气得谢天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不知怎的,赵海鹰总感觉几个老同学在一起的气氛和以前学生时代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夜幕下,大排档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皎洁的月光洒满大街小巷。

    时光飞逝,当谢天阳、赵海鹰、吴一白、张翔四个兄弟再次坐到一起的时候,每个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谢天阳自认为是四个人里面混得比较好的,他抿了一口家乡的酒,倍感满足,颇有感慨地说:“你们可不知道,美国人喝不惯咱们的高度酒,他们那儿只有改良酒,喝在嘴里跟白开水差不多,这两年可把我憋坏了。”接着,他又拿起一串羊肉串,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整串羊肉串都吞到肚子里:“就是这个味儿,我在美国的时候做梦都想。还有油条粢饭、小笼馒头,哪里也比不上咱们弄堂口那家地道,明天早上我每样都要来一份,你们可别跟我抢啊。”

    看着谢天阳的吃相,赵海鹰不禁发笑,这才是熟悉的谢天阳,他带着玩笑的语气说:“美国不是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花花世界吗,怎么我看你跟受了虐待似的,你在美国过的什么日子啊?”

    “你们不知道,漂洋过海的,美国物价贵着呢,像我这样的留学生哪敢大手大脚的花钱啊。”一说起美国的生活,谢天阳有些伤感。

    吴一白三句话不离本行,出于记者的本能发问:“谢天阳,华尔街到底什么样啊?你拣几样稀罕的跟我们说说。”

    说起华尔街,谢天阳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虽然去美国的时间不长,但他的经历也算是丰富了,经历了美国股票市场从暴跌到暴涨的过程。他侃侃而谈:“我刚到美国那年就遇上了股市暴跌,垃圾债券市场崩溃、储蓄贷款协会危机,简直可以跟我们大学课堂上学过的1929年的大崩盘相提并论。可惜啊,我那时候刚到美国,一没人脉二没经验,不知道这次股市危机反而是一次买入的大好机会。现在美国股票市场强势反弹,道琼斯工业指数稳稳地站在2000点之上,反映科技股走势的NASDAQ(纳斯达克)指数涨幅更加惊人。美国现在是科技企业发展、收购、兼并的**,美国股市已经进入‘机构投资者的觉醒’时代了。”

    谢天阳突然冲着其他三个人,问道:“你们知道什么叫‘机构投资者的觉醒’吗?”

    原本想要炫耀一番,没想到赵海鹰却信手拈来:“投资者联合起来,向管理层施压,要求改善公司经营,从而增加公司的价值,使自己手中的股票市值上升。”

    赵海鹰的回答让谢天阳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赵海鹰虽然离开了学校,但是专业水平还是这么高,心里不禁暗自佩服。几个人把酒言欢,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聚会的第二天,吴一白接到了采访的任务,他要采访的不是别人,就是赵海鹰的父亲——赵国平。

    赵国平刚刚参加完市长咨询会议,会上,大家对上海经济发展中的突出问题进行专题讨论,主要议题就是浦东开发、金融改革和产业结构调整。参加会议的国际知名企业家对浦东都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赵国平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共识,表示会在适当的时候召开国际金融研讨会,专门研究浦东招商引资策略,吸引更多的外国企业到上海来洽谈投资。

    这无疑是浦东开发跨出的第一步。

    会后,赵国平匆匆从会场出来,就被吴一白给拦住了。面对吴一白连续的追问,赵国平没说太多,反倒建议他和自己一起去趟浦东,做些实地调查采访,跟浦东开发研究小组的同志深入谈一谈,把浦东的现实情况写进报道里,更为真实可信。这对吴一白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乐呵呵地坐上了赵国平的车,一同来到浦东黄浦江沿岸。

    黄浦江,上海的主要河流,它把上海分成东西两岸,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浦东和浦西,同时也阻隔了两岸的交通。长期以来,只有摆渡船来往于浦东浦西之间,这也成为浦东发展非常缓慢的因素之一。1292年上海建城,县城位于浦西;1843年上海开埠,各国陆续设立的租界全部位于浦西。到了1990年,浦东552平方公里的土地,经济总量占上海的比重仍然不足10%。一边是高楼林立,一边却是遍地农田,经济水平差距巨大。

    赵国平沿着黄浦江走着,身边跟着干事,还有浦东开发研究小组的成员们。吴一白紧随其后,把自己看到的全部都记录下来。

    赵国平问道:“现在从浦西乘轮渡到浦东大概要多长时间?”

    “昨天我们几个人专门从浦西乘轮渡到浦东,光是车子的排队时间就要两三个小时。”跟在赵国平身边的一个浦东开发研究小组的同志回答说。

    两三个小时!难怪上海市民们都说“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了。浦东现在的最高建筑,一是五层的救火观察楼,还有就是民国初年建的一处陈氏旧居,陆家嘴地区更不用提了,基本上是简陋住房组成的棚户区。虽然南浦大桥已经动工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建成。面对浦东交通闭塞的情况,赵国平感到深深的担忧:要建设一座世界级城市,黄浦江上只有一座南浦大桥怎么够啊!

    想到这里,赵国平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隔江瞭望对面的浦西,那里经济繁荣,车水马龙,而浦东呢,全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上海的目标是建设世界级城市,可是从浦东的情况来看,和浦西差距太大了,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很重。

    吴一白一直在认真地记录自己的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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