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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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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倒能够豁达直面了。

    他目光平定,扫过她冷淡的眉眼,落在自己滴血的指尖上,评价了句:“歪门邪道。”

    贞白握着他的手一滞,抬眼对上那双倨傲的眸子,拘了把暖黄的光晕在里头,似琉璃一样,好看极了,只是被爬满半边脸颊的细黑筋脉给毁了。贞白松开手,瞥了眼有些殷红的火苗,不予理会。

    李怀信将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收入眼底,方才他说歪门邪道的瞬间,她分明是介意的。

    所以他说:“邪不压正。”

    贞白倏地伸出手,揪住他前襟,猛地一提,将人拽了起来,他瘦得轻飘飘的,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背脊抵在了床尾那块木板上。

    “是否邪不压正,就看你今晚熬不熬得过去了。”说着,她拿出手腕粗细的长绳,将人绑在了床尾。

    “你……”

    “怕你受不住,发作起来拆了客栈。”

    不等李怀信有所心理建设,贞白的掌心已经多了枚薄如蝉翼的利刃,如此在他全身血肉里刮剃一遍,则是与历经剥皮削肉的酷刑一般无二了,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

    薄刃入体的瞬间,他张了张嘴,一嗓子叫唤还没发出来,就被一根布巾堵住了嘴,生生卡在喉咙里,然后咕隆一声,艰难的咽了下去。

    贞白的掌心覆在他手腕,那是切入薄刃的位置,随着她的掌心移动,血肉下的利刃也刮骨一样在游走,只移一寸,就疼得他几欲昏厥。贞白一路往上,听着耳边快要破胸而出的闷哼,终于大发慈悲的停在了手肘处。

    利刃所过之处,黑色筋脉随即而褪,贞白不做犹豫,掌心向上移动。

    他重重粗喘着,额头浸出薄汗,咆哮堵在嗓子眼儿,嚎不出来。他止不住地发颤,连视线都在逐渐涣散,唯独那股撕裂的疼痛,尖锐的撞在神经末梢,仿佛被人千刀万剐一样。他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承受着那股撕心裂肺,暴怒地盯着眼前人,她面无表情,铁石心肠的刮过他肋下,毫不手软,直至顿在他腹部。

    身前堆叠着一层凌乱的衣襟,里衣被冷汗浸透,贴在皮肉上。

    李怀信痛苦地垂着头,削尖的下巴抵在胸前,汗水流进了眼睑,他眨了眨朦胧的视线,盯着那只停在他腹下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小兄弟会性命不保!

    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想,那只手只稍作犹豫,便朝他腹下探去。

    李怀信缚手缚脚,重重阖上眼皮,赴死一般,内心却早已崩溃。

    还有没有廉耻,要不要脸!

    没有廉耻兼不要脸本人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瞥了眼床头那盏忽明忽暗的火苗,这是她为李怀信点的一盏长命灯,混了鲜血的灯芯一旦燃尽,附骨灵刮不出体外,便会一并油尽灯枯。

    贞白收回视线,转到李怀信身上时,诧异地在他耳根处看见一抹浅淡的血色。

    许是痛到麻木了,李怀信的反应没了方才那么激烈,只是筋疲力尽的隐忍着。

    贞白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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