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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定西风云起 第十章 齐聚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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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定西风云起 第十章 齐聚丁州 (第2/3页)



    从中原腹地或者东边儿、南边儿走陆路,乘船横渡过太上河后就是越州的地界了。

    一位钓叟拿着鱼竿,身后还跟着个提鱼篓的顽童。

    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在官道上走着。

    老人衣衫褴褛,脚下还穿着一双草鞋。身后的顽童,那裤脚处都碎成了布条,看上去和叫花子无异。

    老人把鱼竿扛在肩上,鱼线下垂。

    本该是鱼钩的位置上却悬着一柄短剑。

    就这么明晃晃的吊着,随着老人的步伐来回晃动。

    和老人同一艘船渡河的人都觉得对这二人侧目以示。穿的如此不成体统不说,竟然还在鱼竿上拴着一把剑,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即便你用剑当钩,也没有这么大的鱼给你钓啊……难不成你还想去东海里钓那传说中的鲲吗?

    老人丝毫不理会这些是非。那小童却有些忍不住,气呼呼的把手伸进了鱼篓里但马上就被老人制止了。

    丁州官驿内。

    “白骨学究张羽书。坛庭第二等职级,人称最强庭令。二十年前听说你叛出了坛庭自此杳无音讯,没想到你就在我身边。”

    “东海烟雨剑,李秋巧。东海云台第三等职级,五年前奉命离开云台前往内陆收集情报。”

    “小女子真是愧对坛庭如此关注。”

    李韵冷冷的说道。

    “秋巧姑娘,坛庭创建之始便是要见证一切影响天下发展轨迹的大事件,云台自然也属于见证范围之内。”

    张学究摇了摇头。

    “您还是叫我李韵吧。”

    “不知您是否知道是谁将我月夜练剑一事告知了《定西通览》。”

    李韵隐隐有些期待,以张学究的武功自然知道是何人所为。

    张学究的回答却让她很是失望。

    一种无力破局的烦躁充斥了李韵的全身。

    以她的身份和能力,处理事情向来都是一力降十会。

    这五年的内陆生活虽然磨平了她不少脾气,但她的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气质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的,那是久居上位才能形成的气场。

    这次,短短半页纸就让她深处漩涡中心。即便她武功盖世,剑法超群也找不到任何发力点。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让人很不痛快。

    与此同时,在通往丁州的路上已是血融雪。

    五六个年轻的剑士骑着高头大马,把任洋和孩童团团围住。

    “老头儿,你是有什么毛病啊!在鱼竿上拴一把短剑,这样钓鱼的话非饿死不可吧。”

    “可不是嘛,你看他穿的比叫花子还不如。肯定就是因为从来钓不上鱼!”

    年轻剑士指着任洋的钓剑哈哈大笑,还时不时的出言讥讽。

    任洋目不斜视,也不回嘴,依然走自己的路。

    这官道每隔数五十里便有一处茶棚,可以供往来的行人歇歇脚。这茶棚可比不上府城里的大茶楼,一没茶牌,二无茶店。只卖一种加了盐的大碗粗茶。

    任洋来到茶棚中坐下,要了一壶茶。

    茶碗端在手里,却被那几名年轻的剑士一把打翻。

    “滚远点死老头儿,你坐在这让我们都喝不下去茶了!”

    “就是,你看他脏的那样。熏死我了!”

    任洋仍然一句话也不说。

    让小童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瓷片后又拿了一只碗倒茶。

    “我让你喝!”

    一名年轻的剑士拎起茶壶就向着旁边的林子里扔了出去。脱手的茶壶却悠忽转了个圈又回到了桌上。

    这人不信邪,欲要再扔,却被身旁的伙伴拉住了。

    “这老头有鬼,刚刚我看到他手里的鱼竿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茶壶就回来了。”

    官道上又路过一个马队。

    马上尽是青衫仗剑的少年英豪,领头的是一位锦帽貂裘的中年人。

    中年人远远地就见到了茶棚中立着的鱼竿,心中暗自生疑。

    目光顺着鱼竿往下一看,顿时疑虑尽消急忙翻身下马。身后跟随的年轻人虽然不解其意,但也都纷纷照做。

    “见过钓剑前辈!晚辈不知前辈在此歇息,险些纵马而过实属冒犯。愿钓剑前辈宽恕则个。”

    中年人对着持钓竿的老人恭恭敬敬的拜到。

    “一独钓尽一海秋——任洋。成名于三十年前。是江湖老辈高手中剑法至强者之一,具体境界不详。其一柄钓剑神鬼莫测,变化多端。为人果决,忠肝义胆。曾因不满安东王潘宇欢的霸道统治而独自仗剑杀入王府且全身而退。后遭安东王下发海捕文书,天下通缉,生死勿论。不得已归山隐居。”

    书的第一页,就是这样一位敢公然袭杀安东王的狠人。

    看得刘睿影头皮发麻的同时又没来由的很是激动。

    丁州官驿內。

    “我得走了。坛庭虽说不介入天下的一切纷争,但并不代表他们足够大度到容忍背叛。”

    张学究在床头边留下了一个小匣子。

    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方镇纸和两封信。

    一封是给岩子的,一封是给汤中松的。

    给岩子的信很厚。每一页纸都吸饱了墨汁,把信封撑得鼓囊囊的。

    给汤中松的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玩鹰的人常常被麻雀啄了眼。坛庭自认传承悠久能洞悉人性,参破虚妄。其实你白骨学究的名头我向来未曾怕过,我只是真的真把你当做我的师傅而已。”

    汤中松将信放入火盆中,看着扬起的飞灰念念有词。

    身旁的朴政宏肃然中略带些惋惜和心疼,丝毫不见在外时的狗仗人势之感。

    张学究离开官驿后径直朝集英镇的方向走去。

    在一切开始的原点把一切终了。

    自然是没有比集英镇更合适的地方了。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坚实。

    像一匹孤狼,在广袤的雪地中独自游荡。

    他从怀中放镇纸的地方取出一瓶酒和一把折扇,然后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

    酒喝完了,他便开始扇扇子。

    谁会在三月份的西北室外扇扇子呢?

    自然不是普通人,也不会是一般的扇子。

    扇子上画着一副热闹的街市图景,看上去一团和气。

    可凑近一瞧,街市上的人都没有穿衣服。

    也没有一丝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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