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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纸军火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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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纸军火 2 (第2/3页)

来,动了动嘴唇,痛苦地说道:“我就是他要掩护的人!”说罢,两行热泪,从虎目中缓缓落下。

    包厢里寂静下来,只听到“空嚓嚓——空嚓嚓——”火车运行的声音。众人知道张涛心情不好,都不再打扰他,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唐晓云没心没肺地吃着零食。

    突然包厢外一阵嘈杂,紧接着“咣咣咣”包厢门一阵巨响,张涛暗暗地掏出了手枪,把拿着枪的手放在了桌子底下。四叔把门打开,几个日本兵猛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日本军曹右胳膊被吊着,绷带上渗着点点血迹,剩下的两个日本兵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一个拄着拐杖。

    那军曹狂暴地喊着:“我们的受伤需要到新京治疗,支那人不能坐包厢的,你们的滚开,我们的休息。”一边说着,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突然瞟到了正忙着啃苹果的唐晓云,顿时淫光四射,“花姑娘的留下。”说着就要冲过来。可只见那吊着胳膊的日本军曹身子诡异地向后飞了过去,几乎是在同时,两个日本伤兵一起倒在了地上。

    张涛这才看清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人身材不高,但是很匀称,穿着一件很时髦的夹克,长长的头发拢在脑后梳成一个辫子,不大的眯缝眼薄薄的嘴唇好像永远是在笑着,年龄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轻蔑地看着趴在脚下的日本伤兵,得意地拍着手,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烦。

    “真是的,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还能欺负人,这么有能耐去打仗呀,跑火车上来做什么?”那年轻人轻蔑地看着日本伤兵说道。

    张涛心头一震,心说这个扎着小辫的愣头青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连日本的伤兵都敢打啊?想到这儿他连忙给四叔使了个眼色,四叔走上去就要把几个伤兵扶起来。

    “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全都死啦死啦的。”鬼子一边任由四叔将他们扶起来,一边恶狠狠地说。

    “你的死啦死啦的!”一个带着白色“宪兵”袖标的鬼子少尉一边大骂着一边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看得张涛一阵心里冷笑,却还是不说话。

    “混蛋,赶快滚出去!”少尉用日语大骂了起来。几个伤兵连忙不住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张涛见他们走了,才把手枪大大方方地放回了怀里。笑着对那个少尉说道:“原来是渡边君,谢谢渡边君解围了,你怎么不在滨岛宪兵队,调到满铁了吗?”

    渡边一愣,看清眼前的人后,连忙随口答道:“张君,我的还在滨岛宪兵队的干活,‘共荣号’的押车宪兵小队长井上君的,我的同乡,太太的来看望他,他的请假,我的替班。”

    张涛心里说:“请假?怕是你们给人家放假吧。不知道是不是窃听器听不到动静了正急得蹦高呢!”想是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受了伤,人心情就会急躁,我也理解!”说着瞟了一眼还在门口站着看热闹的年轻男子,舔了舔嘴唇道,“这位先生是为了帮我才出的手,渡边队长就给我个面子吧。”

    渡边疑惑地看了看这个男子,回头对张涛说:“张桑,我的正好看到,这位先生的良心的大大的好,你的面子,我的给。”说着,对张涛点下头,又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车厢外边的年轻人,冷哼一声就带着两个宪兵走了。

    看着这几个瘟神走了,四叔赶紧把门外那个年轻人拉进了包厢:“小伙子,那日本人是随便说打就打的,这是多亏了我们少爷认识那个日本军官,要不然……嗨!”

    四叔还要继续絮叨,张涛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兄弟,在下叫张涛,感谢兄弟仗义出手,不知怎么称呼您?”

    年轻人也一笑,却不拱手,而是走到张涛的面前微笑着和张涛握了一下手:“我叫贺川,从小喜欢打架,最看不惯欺负人。”

    唐晓云放下手中的大苹果笑嘻嘻地说:“你好,我叫唐晓云。贺先生这身打扮真够摩登的,搞艺术的吧。”

    贺川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小姐,可不是留辫子的都是艺术家。我在锦州有生意,这次到新京办事的。”见唐晓云伸出了白嫩的小手,也就把手伸过去握了一下。转身说,“我在五号包房,我把东西放回去就过来,自己坐火车挺没意思的,一会儿再聊。”随后就拎着皮箱走了出去。

    “又是一个愣头青,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瞎胡闹。火车站那个小警察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一巴掌打醒呢!”张涛摇了摇脑袋。

    “你真以为贺川就是个简单的商人?”唐晓云忽闪着大眼睛,“哪有商人的手掌上有那么厚的茧子?”见张涛不解,唐晓云解释道。

    “难道和我们是一样的?哪个方面的?”张涛一愣连忙追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茧子不像是拿枪拿的,倒是有点像拿锄头弄出来的,可能是**的人。别管了,他要是想告诉你,自然就会告诉你了。”说完,唐晓云又拿起苹果啃了起来。

    “这趟火车坐得可是真有意思。”张涛将身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呜——”火车鸣起了长长的汽笛。张涛看着车窗外迅速向后倒去的农田、村舍,高高的白桦树,心里又想起那个矮矮胖胖的张来财掌柜。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晓云手中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掉到了地上,她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看着窗外金秋收获的景色,想着和张来财交往的点点滴滴,张涛真的是非常后悔自己在刘家铺子挑衅特高科的行为,想着想着,眼前的景色模糊起来,张涛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啪啪啪!”几声敲门声把张涛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包厢里的毛毯,对面床上的唐晓云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小说,夕阳透过车窗照在了唐晓云的脸上,安逸的表情、长长的睫毛,秀美的侧影不由得让张涛的心震了一下。

    “啪啪啪!”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唐晓云有点不耐烦地把书扣在床上,就要起身。

    “我来!”张涛轻声地说,站起身就向包厢门走去。唐晓云朝他笑了笑,拿起了书继续看起来。

    张涛打开门,原来是拎着一个油纸包的贺川。

    “呵呵,该吃饭了!”贺川举起了手里面的油纸包,“自己吃饭太没有意思了,看看能不能和你们搭个伙。”

    “哦,我和表妹都睡着了,要是你不叫我们怕是我们就要饿醒了。”张涛笑呵呵地说,心里面却想,这小伙子到底是哪里的?真的是共产党的话,为什么“六号”不提醒自己,或者是这小伙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怎么会和自己这个头号汉奸交往。

    张涛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对着已经放下小说的唐晓云笑着说:“晓云呀,咱们把好吃的也拿出来吧,你去叫四叔他们两个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唐晓云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张涛不经意地说:“这几天可是要起风呀,不知道冷不冷。”

    贺川随口说道:“起风就起风吧,我穿得也不算少。”张涛心里更加疑惑了。就在这时候,唐晓云带着四叔和睡眼惺忪的“地耗子”走了进来。

    张涛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跟班,四叔和‘地耗子’,刚才乱哄哄的,就没有给你介绍。”贺川微笑着和两个人打了一个招呼,起身说:“我再去前面餐车买点吃的。”

    唐晓云笑嘻嘻地说:“不用不用。”说着就在行李堆里面翻了起来,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鱼片、饼干、花生、果脯,再加上张来财捎过来的熟食,竟然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贺川也打开了他拿过来的油纸包,里面是著名的锦州五香干豆腐和沟帮子熏鸡。张涛拿出了张来财捎过来的两瓶白酒道:“坐火车最没有意思了,喝点酒吧。”

    随即几个人就吃喝起来。那贺川喝酒也是比较实在,说话风趣,让张涛和唐晓云好感大增,但是几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谈及敏感话题。

    吃饱喝足,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四叔和“地耗子”收拾完桌子,贺川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副纸牌麻将:“玩一会儿怎么样?”

    唐晓云第一个赞同,张涛不好赌,但是也觉得这是一个打发漫漫旅程的好办法。“地耗子”压根就是个赌棍,当然没有意见,只有四叔说:“我就不玩了,‘地耗子’陪少爷和表小姐还有贺先生玩吧,我年纪大了,呵呵。”说着就走了出去。

    麻将打了好几圈,贺川、“地耗子”和唐晓云赢,张涛一个人输,眼见兜里面那点零钱已经差不多了,连喝酒带打牌到了后半夜。这一圈完事儿,“地耗子”站起来说:“东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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