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怀中学的记忆碎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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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馆出来，一帮人马上热热闹闹地继续下一摊，直接来了钱柜。本来湛雅菲真的不想跟着了，但是姜姜死活拽着她。

      “我陪你挺住了姜俊远，你怎么也要陪我等到舒天杰！”姜姜咬牙切齿地说。

      湛雅菲无奈地点头，顺便提醒：“别瞪眼，假睫毛要掉了。”

      坐在包厢里的姜俊远应对自如，早没了当初的青涩。熟悉的音乐声把少年往事穿越时空带到眼前，湛雅菲轻轻按了按脑袋，不知道谁竟然点了这首老掉牙的歌。

      “《只爱一点点》，姜俊远，和史倩彤对唱吧！”男生们仍然抓着刚才的恶趣味不放，看着姜俊远和史倩彤被簇拥到屏幕前，湛雅菲别开了眼。也没什么，不过唱首歌。湛雅菲最初就是这么想的，然而，当“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的前奏声响起，湛雅菲却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屏幕中巫启贤的脸孔渐渐模糊，那么多情歌对唱，为什么偏偏选这一首呢？

      姜姜拉住打算起身的湛雅菲说：“别走，现在走就是你输，之前都白搭。”

      “我想去厕所。”湛雅菲憋着眼泪，勉强微笑着说。“忍忍吧，真的那么急？”姜姜有点不相信地说。

      “真的，肚子疼。”

      心也疼。

      湛雅菲站了起来，用自认为最优雅的姿态，狼狈地走出了包厢。

      在化妆间里湛雅菲想洗把脸，但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轻描淡抹的昂贵彩妆，她只能无奈地抬起头。

      据说使劲睁大眼就可以不流泪，于是湛雅菲狠狠地瞪着化妆间的顶灯。她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势待了十分钟，泪水果然没有流下来，那股苦涩都顺着鼻腔化到心里去了。

      虽然很没出息，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难受，姜俊远的话推翻了她珍藏的曾经。湛雅菲心疼时光那头小小的自己，那个站在自行车棚下灿烂笑着的十六岁女孩。

      姜俊远，姜俊远……曾经用尽全力的呼唤，终于只变成一声叹息。湛雅菲吸吸鼻子，确定脸上没留下悲伤的痕迹，才慢慢地打开了门。

      然而她一出来却愣住了，姜俊远就站在化妆间外，好像在等她的样子。见到湛雅菲，姜俊远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等湛雅菲看向他，他又躲闪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