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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不交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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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不交兵权 (第3/3页)

将。

    这是一笔无形却巨大的财富,叶雪梅是第一个发现它们的人。

    “原来如此,叶才人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可以辅佐慕容宇登上帝位,实在令朕佩服!佩服!”最后几个字,公良容若说的咬牙切齿。他自幼聪颖过人,一向在众皇子当中,出类拔萃,又有万太后这个母亲,真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被人逼到过这样的地步。他心中既悔又恨,恨叶雪梅的欺骗,悔自己当日一时不慎看走了眼,从而给自己招来大患。

    在他们说话之时,各地赶来的将领已经差不多到齐了,足有三十余人,这样的人数看似微不足道,却令公良容若不敢妄动。

    一个副将至少也能调动七八千人,三十人,差不多就有二十几万士兵,更不要说当中还有几个可以调动整个州府兵力的守将。

    这些人手里握着的兵马,加上公良语止的十几万大军,足足是宋国的一半兵力,一旦打起来,就算勉强得胜,宋国也必然实力大损,难以再与吴国还有赫舍抗衡。

    公良容若扫过马背上一张张被大雨模糊的容颜,冷声道:“未得朕诏令,却擅自入京,尔等可知此乃死罪?”

    诸将默不作声,天地间只有大雨哗哗如柱的声音。

    “你等若肯现在退去,今日之事,朕既往不咎!”这一次,终于有了回音,亳州参将马小平说道:“末将自知有罪,但燕王有诏,末将不敢不来,还请陛下恕罪!”

    雍州守将焦成的声音随后传来,“末将当年随恪王征战,曾受恪王救命之恩,今日他有难,末将纵然粉身碎骨,也定要还这个恩情。”

    “反了!反了!”公良容若脸色铁青,暴怒的指着一众将领道:“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不成?”

    “末将不敢!”话虽如此,焦成言语间却听不到半分敬畏之意。

    这些年来,万氏族人仗着万太后与公良容若横行无忌,肆意妄为。他们这些非万氏嫡系之人没少受气,再加上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对公良容若皆是极为不满。

    “不敢?”公良容若怒极反笑,“朕看你们一个个敢得很!”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过后,恪王开口道:“陛下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公良容若盯了他片刻,踩过被斩断的金鞭一步步来到恪王身前,“恪王叔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朕就范了吗?”

    “陛下清楚,继续下去,只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若是因此毁了宋国百年基业,你就是宋国最大的罪人!”

    “你们才是宋国的罪人!”公良容若脸庞狰狞的吼出这句话,在喘了几口沉重的气息后,他发了狠心,一字一句道:“朕告诉你,今日,就算毁了一切,朕也不会放公良语止进城,绝不会!”

    他拂袖而回,在来到莹衣身边时,一把夺回她手里的剑,划破急落的雨水向高雪柳刺去。

    高雪柳绝望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剑,终归……还是难逃一死吗?

    在剑尖离高雪柳只剩下一寸距离时,一只手掌狠狠击落在剑身上,将剑生生自公良容若手中震落。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小顺子已是攥住高雪柳、陈氏还有叶雪梅三人,往公良语止的方向奔去。

    公良容若一下子寒了脸色,三日一次的散息香从未断过,小顺子怎么还能恢复武功?

    眼见小顺子已经带着陈氏等人掠过数丈,他顾不得细想,厉喝道:“截下他!”

    一道黑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身边,如鬼魅一般穿过雨水往小顺子掠去。唯一能够看清的,是一只弯曲如钩的手,寸许长的指甲分外锋利,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这一爪若是抓实了,不死也得重伤。

    “小心!”天囚等人一边急呼提醒,一边双足顿地,以最快的速度冒雨冲过去,意图挡下黑影。

    小顺子也听到了身后的破空声,以他的身手,挡下这一爪并不是难事。可他现在一手抓着高雪柳,一手抓着叶雪梅并挟着陈氏。

    出手,就意味着至少要放弃她们当中一人!

    在生死攸关的瞬间,小顺子已是做出了决定,不回头也不出手,继续以最快的速度往公良语止冲去。

    “噗!”锋利的五只手抓顷刻间贯穿了他的后背,当那只利爪收回后,只听他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如纸,脚步也有些难以为继。所幸这会儿天囚等人及时赶到,联手挡住那道神秘莫测的黑影。

    公良语止随后赶到,将陈氏等人交由囚刀照看后,他扶住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小顺子,急切的道:“顺总管,你怎么样了?”

    小顺子抬起苍白的脸庞,忍痛挤出一丝笑容,“奴才没事,现在太妃她们平安,王爷不必……再受陛下威胁……”话音未落,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身上,与不断涌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化作殷红的血水。

    “我知道,我知道!”公良语止一边应声,一边心急如焚的喊道:“大夫呢?大夫在哪里?”

    “没用的。”小顺子摇头,吃力的道:“奴才身中散息香之毒,刚才为了强聚功力,震裂八脉,就算没有这伤,奴才也是必死无疑。”

    公良语止的心狠狠的一颤,沉声道:“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这时,一名老者背着医箱狂奔过来,正是随军同来的大夫。公良语止急忙道:“快替顺总管医治,快!”

    大夫匆忙答应一声,忙取出止血散洒在小顺子的伤口上。他替小顺子把着脉,影囚则撑伞挡住疾落不止的雨水,以防药散被冲掉。

    在替小顺子把脉后,大夫收回手指,声音发抖的道:“王爷,顺总管他……他筋脉尽断,又被人用大力贯穿了胸腔,就算……华佗再世,也……也救不了!”

    伴着他这句话,有惊雷在耳边炸响,公良语止眸底血红,“别人救不了也就罢了,但他是暗夜营尊者,武功绝顶,内力深厚,一定能够获救!”

    大夫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小顺子艰难的道:“王爷不必为奴才难过,奴才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王爷……这番作为,此生……足矣。只可惜……以后再不能辅佐王爷。”说话之时,不断有血水从他嘴角涌出,鲜血与雨水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泊。

    “先帝临终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王爷将宋国江山从万氏一族手中夺过来,王爷……您一定……一定要达成先帝所愿!”

    “我知道!”公良语止连连点头,哽咽道:“我答应你,一定拼尽所有,夺回这千里江山!”

    “那就好!”小顺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带着一丝遗憾道:“可惜……奴才不能亲眼看到王爷登上兴德殿的位置。不过……奴才知道,王爷是一言九鼎的人,一定不会让先帝……先帝失望!”

    见小顺子眼眸渐渐失去光彩,公良语止急切道:“撑下去,只要撑下去就可以亲眼看到了!”

    “奴才撑不动了,不过……有叶才人在王爷身边,奴才很……放心。”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听不到了,只有雨落之声依旧响彻在耳边,仿佛无止无尽……

    影囚死死攥着伞柄,指节被攥的咯咯作响,其他人也是一般模样,平静的表象下,是深刻的悲伤与愤怒!

    是公良容若害死了尊者,终此一生,暗夜营与他不死不休!

    公良语止将小顺子尸体平放于地,缓缓站起身来,眸光冰冷的盯着公良容若,“陛下现在满意了吗?”

    公良容若脸色难看至极,小顺子这一出打乱了他的计划,令他一下子失去所有筹码。该死的阉人,实在可恨!

    他强压下心中的恼恨,冷声道:“不管怎样,你都是臣子,若是不卸兵权,强攻开封,就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老五,你可要想清楚了!”

    “臣弟想的很清楚,请陛下让开!”公良语止缓缓抬手,在他身后,十几万大军齐喝一声,整齐的举高了手中的长矛,只待公良语止一声令下,便立刻冲出去,浴血奋战。

    禁军见状,顿时如临大敌,纷纷拔出佩刀,死死盯着散发出阵阵杀气的大军。

    张华神色紧张的来到公良容若身边,“陛下,咱们人数不多,还是赶紧入城吧!”

    公良容若面色阴沉的盯着对面蓄势待发的十几万大军,他不甘心就此退入城中,但,别无他法。

    他环视周遭一眼,咬牙道:“既然你们非要做乱臣贼子,留万世骂名,朕,就成全你们!”

    就在公良容若准备在禁军护卫下退入开封城时,一个轻柔坚韧的声音在雨中响起,“他们不是乱臣贼子!”

    公良容若脚步一顿,穿过重重雨帘,看向执伞立于不远处的陈太妃,嘴角勾起一抹不带半分感情的笑容,“无论你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对视半晌,陈氏缓缓说道:“先帝临终之前,曾留下一封密诏,嘱咐我在陛下德行亏损,不宜再为宋国君主时,将之取出,公诸天下!”

    公良容若又惊又慌,厉喝道:“不可能,他……父皇临终之前,朕就在榻前,从未听父皇说有什么密诏留下!”

    不用想也知道,这必是一封不利于他的密诏。

    陈氏目光沉静,“若一早告知,陛下必会设法毁去那封密诏,如何能够留到今日!”

    公良容若恼怒道:“朕敬你是父皇遗妃,你却在这里妖言惑众,实在该死!”

    此时,穆王缓步过来,面色沉静的道:“先帝当年确实留下密诏,老臣可以作证!”

    “密诏在何处?”公良容若目光阴霾而痛恨。

    “自是在昭明宫中。”说罢,他拱手道:“请陛下允臣等入京,取出先帝遗诏。”

    公良容若狠狠地攥着手,直到手心传来阵阵麻木而疼痛的感觉,他才道:“就算真有遗诏,朕未曾失德,何须取出。”

    听到这话,公良延庆冷笑道:“陛下明知吴夏合攻北境,五哥兵力不足,却为一己私心,不肯增兵,置宋国安危于不顾,此乃罪一;户部运送粮草,陛下却派天琴阁之人扮做劫匪,劫去粮草藏于十里谷之中,欲置五哥与十几万士兵于死地,此乃罪二;大哥有错,但罪不至死,你却派人暗中加害,扮做溺水身亡,此乃罪三;万氏族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陛下身为帝君,却屡屡包庇,甚至在万德林一案中,暗喻刑部,偷龙转凤,此乃罪四。此四桩罪,桩桩件件,无不德行亏损。取出遗诏,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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